红旗治安派出所民警许海波在一辆掉入冰窟的车辆周边立起“冰牌”,警示途经车辆绕开危险冰面。

　　岁末午夜,寒风凛冽。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达赉湖(又称呼伦湖)气温降至零下38℃,一场现实版的警匪摩托车追逐赛正在冰面上上演,时速从40公里,一度飚升到了接近100公里。民警分头追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湖面上抓到了两名偷捕者,并扣押一辆摩托车。

　　“当时一门心思要抓住他们,现在还真有些后怕。冰面上清沟、雪窝遍布,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大家都跑散了,冰面上又没有任何参照物,摸黑找了半天才找到手机信号好的地方,互相联系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才会合在一起……”1月13日,说起二十天前的那场抓捕行动,呼伦贝尔市公安局达赉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公安分局乌都鲁治安派出所教导员刘海亮仍心有余悸。对于这里的民警来说,危险无处不在。去年12月初,湖面的冰还不太厚,刚刚能走车。红旗治安派出所两位民警傍晚开车巡逻时,连人带车掉进冰窟中,幸好冰层没有完全断裂,车子没有沉到湖底,否则后果难料。而1997年,在一次追捕偷捕者过程中,7名民警连人带车掉进了冰窟窿,两名民警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达赉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公安分局是以资源保护为主、兼具治安管理职能的专业性公安机关,下辖8个派出所。除行使交通管理、治安管理、刑事侦查、安全保卫等职责权限外,还担负着渔业资源保护、野生动植物保护、生态环境保护等职能。他们夏天是“水警”,冬天是“冰警”,守护着7400多平方公里的自然保护区,其中最核心区域就是面积为2339平方公里的达赉湖。这里冬天最冷时气温为零下47℃,夏天最热时却在零上41℃。护鸟、护渔、禁猎是分局民警的主要任务。

　　“我们守护的是中国最大的一块‘冰’。现在条件好多了,早些年我们使用的都是大东风汽车,坐在车厢不一会儿就被冻得没知觉了。”1月14日,与红旗治安派出所民警巡逻过程中,记者真正体验了一次什么叫极寒。即使民警们穿着警用棉裤,外面再套上一条厚羊皮裤,站在寒风刺骨的冰面上半个小时,也会被冻个透心凉。记者用的相机只拍了三分钟便再也摁不动快门,手脚更是被冻得通红僵硬。

　　说起工作的难处,“煎熬”与“孤独”是记者5天里听到最多的两个词。根据踪迹进行蹲守是派出所民警打击私捕滥捞者最有效的手段。他们白天在冰面上巡逻,晚上蹲守,一连数日,等回到派出所累得啥都不想干了。沿湖分布的8个派出所都远离城镇。就拿乌都鲁治安派出所来说,开车到200多公里以外的满洲里市最快也得3个多小时。这儿没有饮用水,取水要到35公里以外的新巴尔虎右旗宝格德乌拉苏木,手机信号时好时坏,没有网络,电视仅能收到一个频道。“周围几十公里荒无人烟,唯一的娱乐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更多时候是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民警姚冠男说。这位34岁的帅小伙儿至今单身,每次相亲,当对方了解到他的工作情况后,便打了退堂鼓。当年与姚冠男一起分配到分局各派出所的10个人,陆陆续续已有7人离开,只有他跟两个本地的民警留了下来。